20世纪40年代早期，南加州的菠菜和菊苣开始变成奇怪的颜色——先是青铜色和银色，然后是黑色和死亡。在排除了害虫和疾病之后，科学家们将问题归咎于从附近的洛杉矶吹来的烟雾。忧心忡忡的地方官员很快取缔了后院焚化炉，并限制了燃煤排放废气的工业工厂的排放。

没有什么变化。农作物不断死亡，当地空气更糟：好莱坞电影公司开始取消户外拍摄，在特别糟糕的日子里，上班族不得不放弃市中心的建筑。对科学家来说，指责工业工厂毫无意义。匹兹堡和伦敦常见的燃煤烟雾通常不会损害农作物。此外，正如化学仪器大亨阿诺德·贝克曼（Arnold Beckman）指出的那样，这些地方的烟雾有一种硫磺味（像火柴），呈黄色或黑色。洛杉矶的烟雾使空气变成棕色，反而散发着漂白剂的气味。但如果这不是典型的煤烟，那是什么呢？没人知道，直到一位名叫阿里·哈根斯密特的荷兰化学家厌倦了呼吸污浊的空气。

孩提时，哈根？史密斯和他的兄弟姐妹在荷兰铸币厂的一堆金块里捉迷藏，父亲在那里当化学家。随后，他追随父亲的职业道路，在乌得勒支大学学习化学，成绩出色，先后被哈佛大学和加州理工学院录取，并在那里加入了荷兰科学家组成的所谓荷兰黑手党。

他的研究重点是从植物中分离出味道化合物——萝卜、豆类、腰果、洋葱、大蒜，甚至大麻。20世纪40年代中期，他开始研究菠萝，从夏威夷进口了价值6000磅的菠萝。在削皮和切碎之后，他用低压蒸发出味道浓郁的汁液。然后，他用冷却装置将果汁浓缩，并蒸馏以浓缩味道。这个过程并不是很有效:6000磅菠萝产出了几克溶液。但他成功地分离出了构成菠萝气味和味道的化学物质。

虽然他对这项工作感到满意，但洛杉矶日益严重的污染困扰着哈根·斯密特：有时他真的能尝到烟雾的味道。因此在1948年，在贝克曼的敦促下，他重新组装了他的菠萝测试仪器，并通过冷却阱排放了几百立方英尺的污染空气（大约是一个安杰里诺人每天吸入的空气）。滴出几盎司“臭气熏天”的棕色污泥烟雾水。

在其他污染物中，测试显示这种液体烟雾中含有臭氧，这解释了漂白气味。这也带来了一个难题，因为当地没有工业释放臭氧。不过，哈根·斯密特有他的怀疑。到20世纪50年代初，洛杉矶的道路上有200万辆汽车，所有这些汽车都在排气中释放出氧化亚氮。汽油的不完全燃烧也释放出气态碳氢化合物，炼油厂也是如此。

氧化亚氮和碳氢化合物本身都不能解释烟雾;肯定有额外的成分。哈根斯密特很快就认出了——著名的加州阳光。他猜测光线会催化这些化学物质之间的反应，果然，当他将碳氢化合物和氧化亚氮泵入一个房间，并将它们暴露在光线下时，烟雾从另一端滚滚而出。

科学地说，这是一种全新的污染。与直接释放到空气中的传统污染物不同，洛杉矶的烟雾是在这些人造化学物质与自然阳光相互作用后形成的。这个实验很快就成为环境化学领域的经典，更不用说让汽车制造商头疼的事了，他们担心自己的声誉。

贝克曼知道他们的担心，并在一个刺激的小恶作剧，利用它的优势。他安排哈根·斯密特参加一次讲座，业内人士指责这位荷兰人在科学上存在偏见和无能。正如贝克曼所预测的那样，哈根·斯密特大发脾气，很快放弃了做更多菠萝工作的计划，以便全职研究烟雾。他又做了几次该死的实验，并在公开演讲中按要求制造烟雾，让观众窒息。

最终，他成为了污染控制的全职倡导者，在多个监管机构任职。20世纪70年代，哈根·斯密特（Haagen Smit）和其他人的研究最终说服了联邦政府对汽车采用排放标准，并授权催化转化器分解烟雾的前体。他是洛杉矶的一个主要原因，尽管今天有1400万辆汽车，但现在的空气比20世纪50年代更清新。

当他在1977年去世时，他是美国最著名的环保活动家之一。但哈根斯密特总是对这个角色感到有点不舒服。他当然关心空气质量。但更重要的是，他热爱雾霾科学——研究雾霾从何而来，每天如何传播。他曾经承认:“如果我看每日图表，看看空气中有多少雾霾，当空气中只有很少的雾霾时，我会感到一阵失望。”他渐渐喜欢上了，至少有那么一点，烟雾的味道。